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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8月20日晚,以“疫情对数字金融的加速作用:发展趋势与应用案例分享”为主题的第三期普惠大视界直播节目如约上线。度小满金融首席风险科学家张俊、清华大学金融科技研究院副院长薛正华、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CAFI)高级顾问翟南宾在现场展开讨论,围绕金融科技的发展现状及趋势,数字技术对普惠金融的推动作用,以及面对疫情的冲击,金融机构如何加速数字化转型等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并分享了度小满在疫情期间帮扶中小微企业的案例。

我们根据速记将对谈的内容整理如下:

翟南宾:

包容会各位朋友,大家晚上好!

今晚的主题是“疫情对数字普惠金融的加速转型的作用”。我们希望通过对金融科技的发展趋势和一些具体案例的分享来观察数字金融和数字化转型到底如何才能进一步实施。

今晚非常荣幸邀请到两位重量级的嘉宾。一位是度小满金融首席风险科学家张俊先生,是业内非常资深的风控专家。另一位是清华大学金融科技研究院副院长薛正华博士。热烈欢迎他们。

张 俊:

大家好,我是张俊,现在是度小满金融首席风险科学家,在金融领域工作将近30年的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美国度过。2016年回到国内,主要从事信用卡消费金融的风险管理工作。今年5月份刚刚入职度小满。今天很高兴、很荣幸能够参加这次讨论。

薛正华:

大家好,我叫薛正华,现在在清华大学金融科技研究院工作。我早期在中国科学院工作,后来在百度等机构工作,对科技和金融的融合发展有一些观察,很高兴今天晚上就这个话题就跟大家讨论。

翟南宾:

非常好,薛博士是科技背景,张总是金融背景,合在一起就是金融科技,希望今天晚上能谈出精彩内容。

金融科技是我们大家非常熟悉的一个话题,相关的还有大数据和人工智能,这些到底在实践中怎么样为我们助力?

首先有请薛博士就金融科技目前在我们国家的发展状况,还有未来转型的方向,哪方面最有发展潜力,机遇最大,请薛博士先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薛正华:

其实这是一个挺大的话题。过去几年,在中国乃至全球的金融科技的发展都非常迅猛,主要原因是一些重大的核心技术取得了突破。

首先,中国的金融科技过去几年来在全球很领先。

第一,在移动支付方面中国在全球大幅度领先。去年在18个国家央行行长的会议上,我特别有幸代表中国对另外17个国家做金融发展的报告。当时这18个国家中包括了17个中欧国家和中国。与会的这些银行行长最觉得中国了不起的是移动支付。因为在美国信用卡用得多一些,欧洲其实是现金用得比较多。但在中国用手机就可以到处支付了,非常便捷。

第二,以线上信贷为代表的中国普惠金融发展在全球也较领先。我说几个数据, 2019年全年,蚂蚁金服的小额贷款应该是1.7万亿,这是很了不起的;微众是腾讯系的,过去几年也是几万亿的规模。这几家头部的、有互联网公司背景的银行、基金公司在过去都做得很好,资产质量控制得也很好,能把小额贷款的风控做得非常好。这里面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金融科技。互联网公司目前对个人能做到运用“一对一”的数据,可以足够的客观。在这个非常好的基础下,做普惠金融和小额信贷,不仅规模做得好,安全、质量也非常好。

第三,大数据与人工智能在风控方面的应用,不仅让整个风控质量提升,而且还通过人脸识别、声音识别等技术提高了风控效率。­

翟南宾:

在我们国家,金融科技这个话题不仅涉及到金融科技公司,更多的是银行、消费金融公司等金融机构的科技赋能。张总是业内的老将,回国前是美国Discover的首席信贷官,还曾经在工行担任高级顾问。美国Discover 2006年左右在上海设立了一个150多人的数据分析中心,就是他一手打造的。请张总讲讲这么多年在业内实战的感受吧。

张 俊:

我可以说是亲眼见证了也亲自经历了中国的金融科技发展,感触最深的还是三个方面。

第一,国内的手机支付的突飞猛进确实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我回国以后,当时在国内到处可以刷手机,非常方便,当我再回美国时候,基本上也不带钱包,可是东西买完后,却发现不能用手机支付。原来手机支付会形成一种消费习惯。移动支付已成为我国金融科技最突出也是最基础的成功案例。

第二,这几年金融科技发展呈现很大的规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2006年来国内设立数据分析中心的时候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因为Discover是美国银行中第一个把分析中心放在中国的。当时最大的问题就是招人,到学校招人,没有学数据分析的专业。我就说你只要是学工程的,学计算机、统计的,都可以招,招收进来以后可以培训。大家现在都知道数据分析是什么概念,什么意思,应该说是从2008年才正式开始。

这几年来,我们培养了第一代、第二代的数据分析人员,他们在中国金融科技各个企业里面,都是佼佼者,主管很多。

第三,金融科技的概念并不是源于我们国家。上个世纪在美国,银行和信用卡等金融机构最早开始应用数据技术和统计方法开始金融科技的创新,所以有了金融科技这个概念。我们国家是科技金融,先有科技,然后再延伸到金融里面,是实现普惠金融服务的办法。因为通过科技的力量,使我们成为一个很强的生态。整个科技金融的发展,使我们的信贷业务量变得非常大。

蚂蚁现在是世界上最大的消费金融公司。整个中国消费金融的信贷量大概是10万亿,其中70%左右是信用卡产生的,另外由科技金融公司经营的有3万亿。这3万亿怎么做到的?2015年全国的消费金融行业涉及到的金融科技平台有2300个,这些平台用5年时间使业务量涨到3万亿。

 

翟南宾:

还有小微贷款。

 

张 俊:

我刚才说的光是消费贷款和个人消费。通过科技金融平台像度小满、蚂蚁金服、京东、普惠贷,这些主要大的平台实现的,再加上一些小平台,3万亿。

而且科技金融在很大程度上的确是帮助普惠金融,因为普惠普惠,就是向广大消费者提供金融服务,这个平台的作用不容小觑。

 

翟南宾:

我回想了一下,我国大概是从2012年开始有了互联网金融,2016年之后发展为今天我们说的金融科技。

回到疫情的影响,近期我看到汇付天下的创始人周晔写的一篇文章,其中谈到,疫情对餐饮业的发展进程至少提前了三年。我问问二位嘉宾,如果请你们盘算一下,疫情对普惠金融或者消费金融的影响是否也可以这样量化计算?包括数字技术未来对这个行业的贷前、贷中、贷后的相关环节的影响。二位怎么看?

 

张 俊:

这次疫情的影响是非常大的,特别是对经济方面。人们在经济活动中的需求,不论是上班还是消费,都是人与人之间有了接触才产生了需求。但是疫情来了,大家都躲在家里,一下子经济活动就停止了。

可以看到一季度的GDP是负的,这是过去30多年第一次发生,当然第二季度很快把一些供给恢复了。但从全球看,形势还很难把握。

当然我们也看到,疫情的影响力度也是分阶段而变化的。在疫后,每天的一些基本需求与消费是满足的,但是是通过科技和数字技术才可以实现的满足。比如餐饮业,外卖小哥把东西送到门口,用无接触的方式就可以实现消费。但同样是消费,它对我们所说的大宗消费有影响,特别是坐飞机到国外旅行等有很大的影响。另外现场的大型会议也很难举办了,但是对办公、远程会议技术等又有很好的推动。

最近很火的zoom,股价一路飙升,6月份达到200多美金,因为这个产品可以补缺现在市场需求的空白,能够满足办公或者朋友之间视频的需求,这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疫情向前移20年,可能负面影响更大。某种意义上来说,数字化的技术可以淡化疫情对整个经济的冲击。

 

翟南宾:

同时也推动了原来走得比较慢的,或者一开始还在犹豫、徘徊的中小银行、小贷公司。这个时代已经逼着机构转型,否则现在就很难生存。在线的听众中也有很多中小银行的行长,他们可能会深有感触,转型也涉及到很多具体行动中的细节。薛院长怎么看?

 

薛正华: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话题。我觉得中国金融科技走得比较快,有几个很重要的原因。

第一,中国过去几年来互联网公司的发展,把老百姓的生活方式给校正过来了。老百姓很多事情用APP就可以搞定。我第一次用滴滴,我父亲说,真的是点一下,司机就来接我了吗?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这些技术在美国也有,但是没有那么快。互联网技术能让大多数人拥抱新事物,能够改变人们的思想。

第二,新技术取得重大突破,比如说深度学习从最早建立IBM深度学习站,到2011年、2012年前后呈爆发态势。过去人脸识别、语音识别都到了90,一夜之间到了93,后来到99,这是技术驱动的。

第三,中国的监管也相对包容,虽然也走了一点弯路,但是总体来看还是要克服困难,推动行业进步。我2017年去美国考察,和富国银行的同行交流,当介绍完我们大数据或人工智能在反欺诈和风控方面的一些应用后,他们反馈说,这些都很好,但在美国不能用,不合格的。

这是很重要的几个因素。

刚才提到疫情是不是加速转型,我个人感觉,疫情首先对小企业更多的还是冲击。另外由于疫情的原因,银行对小微企业的不良率容忍度放宽了。国家领导支持小微企业,所以给银行下了任务,这是对小微企业政策层面的利好。监管机构明确说了,要支持鼓励对小微企业的线上贷款,以前要面试、面签的,现在线上就可以实现。

至于其他方面,我个人认为影响不是特别大,比如说银行的数字化转型,疫情有多大影响?可能会缩短时间,但银行有非常严格的一套流程和规范,目前还没有看到非常大的变化。银行是非常稳健的机构,不会贸然提速。

 

张 俊:

现在国家政府层面帮助小微企业恢复到疫前水平,各种力度是非常强的。但是期待能够通过国家启动的一些优惠政策和大的科技平台尽快帮助小微企业恢复,因为科技平台的触达非常广。

 

翟南宾:

我想我们大家都有个共识,做好普惠金融,金融科技是重要的方法。对于现在的前沿技术,一定要全研发和应用,这个没有疑问,是肯定要做的。

刚才讲到疫情的影响,我最近看了很多,包括监管部门领导也有很多讲话,就是现在金融行业面临的很多后疫情时代潜在的科技点。这事关金融机构服务小微的让利和风控,也面临着很多艰难的选择和挑战。

我在想,我们拿一个具体的例子来讲一下催收。我个人感觉催收潜力很大,在今年更是一个尖锐问题。原来催收是人力密集型,现在可以利用很多新技术,以及背后的策略、数据。我们现在能否探讨一下在催收领域还有哪些机会,还有哪些可以应用的技术手段。

 

张 俊:

疫情期间,最大的问题就是当经济活动减缓的时候,大家都面临着自己的现金流压力,特别是小微企业主。疫情爆发点是在春节,经营餐馆的业主在春节前肯定备很多货,备货就需要借钱。餐厅的生产资料备好之后,没人来吃,不仅造成浪费,还没有新的现金流进来,这样就会形成所谓的逾期、呆帐。作为经营信贷的银行、消金公司,还有帮助银行和消金公司实现信贷的公司,怎么把控这类客户。

我想如果还有现金流的情况下,疫情期间,可以靠机器人催收,引进有语音识别能力的机器人,在数据收集的基础上,进行提炼深度学习,能够提升识别度,从90到93,现在度小满已经达到99。这时候机器人去催收的优势就可以体现了。

比如我们实际遇到的情况,疫情期间在语音训练的时候,过去没有“我得新冠肺炎了,我住院了”这样的表述,所以机器人识别不出来。我们很快就把这个迭代了,提升了识别度。

在疫情期间,银行是停止催收的,还有一些展期、减缓,减免罚息,减免一些受灾严重的地区,比如现在也用于洪水受灾地区,能够提供一些其他的过渡难关的方式方法,让企业活得更健康。技术的体现在疫情期间也是非常多的。

 

翟南宾:

听说疫情爆发后催收机器人供不应求,订购不到,有太多的公司要买这个。是这个情况吗?

 

张 俊:

是。因为还要训练它,它通过学习很快迭代。有一个例子,我们曾经催收一个客户,他不相信他跟机器人对话,他说你把这个人找出来。

 

翟南宾:

我们现在催收机器人能用方言催收?

 

张 俊:

方言有,可以听得懂,直接对话还是要时间。

 

薛正华:

科大讯飞和百度在云识别方面做得最好的,目前他们两家都对方言做了很多的工作。比如说湖北省的方言,目前是做武汉市。但武汉市不同区域方言也不一样,识别清楚还需要一些时间。

疫情期间,我们用AI做催收和贷后管理,效率很高,因为他不会骂人,不用暴力问题就解决了。

之前有一个做催收20年的人,看到机器人如何催收,他说真正的催收高手,一个脏字都没有,一个脏字都不能骂你,但是他了解对方的心理,给你玩心理战,回收率非常高。

 

翟南宾:

千人千面也是这个逻辑,每个欠款人遇到的问题和困难是不一样的,不能拿统一的话术去沟通,一定是个性化的。

 

薛正华:

从技术层面来讲,技术本身没有问题,在各个场合都是通用的,问题在于机器要能懂高质量的语料。把催收高手过去十年语料都给机器,我相信它也很快变得很厉害。而且这个语料需要不断地补充,现在好在训练它比较快,语料一补就可以了。

 

张 俊:

科技最终还是实现我们最原始的金融服务,它跟我们消费习惯有很大关系。新一代消费者已经习惯网上完成消费了,实体对他们来说是另外一个时代东西,所以必须数字化、智能化、网络化实现金融服务。

 

翟南宾:

如果没有这些技术的突破,科技也不能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背后还有人口年龄结构的变化,数字化来了产生了一些“弱势群体”,比如我们经常会看到一些老年人,没有智能手机,或者有智能手机在疫情期间不知道怎么扫健康码,不让上飞机,不让坐车,出现个别情况,也有一个词叫数字鸿沟。这是另一个话题。

当我们谈到银行时,也应该区分银行的不同规模,不同实力,既要重视大型银行,还要看到中小银行、城商行、农商行、农信社,这些直接在三四线城市和乡村做服务基层工作的金融机构的需求。

二位都是在高大上的大机构工作,有没有一些具体建议,如果这些中小银行、金融机构有什么建议?有没有什么陷阱?如何避免一些误区?

 

张 俊:

我觉得最直接的转型就是接入平台,因为自己去开发一套业务系统,投入也是比较大的。还不如就直接“拿来主义”,拿来就用,这个是实现科技赋能最快的一个方式。

另外说两个例子,就是普惠金融层面怎么帮助弱势群体。因为普惠金融的概念就是用金融去服务需要帮助的人。我们做了大量的举措,一是扶贫项目,2019年在重庆发放千亿免息贷款,2020年国务院11号文,放了1个亿的免息贷款,帮助四川和湖北两地的农民的农产品销售,免息贷款,有收入以后就还了。不光在资金方面提供帮助,另外我们也通过央视财经渠道找到销路,包括李子、水果,通过直播平台帮助他们,需要把农产品销售出去。

另外就是北京新发地,重启之后,我们8月14号推出了新发地中小商户租金,一期贷款利率为万分之一,也是最低的,我们的概念就是一方面帮助各种规模的银行实现资金和资产的对接,另一方面也帮助社会最需要资金的那些特别群体,能够在他们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

 

薛正华:

这是一个很好的话题。去年在春节前,疫情没有爆发的时候,我去了很多企业。我们国家银行体系里面,既有工农中建交这样国有银行,也有招商、浦发、中信这种股份制银行,还有134家城商行,比如说北京银行、上海银行。另外各个省都有一个省信用联社的,各个县城都有农商行。省联社就是管各个省的,虽然他们都是独立的,但上面有很多农商行,那是上千家。

从国有银行到股份制银行,再到城商行,还有信用联社,这些银行服务的群体,特别是这些发展特别快的银行,现在有40多家。我也接触过很多,它的机制和处理的方式都较为灵活。因为小,所以他们对新技术拥抱的程度很高,愿意发展新技术。很多金融科技公司发现最好的客户是城商行。

 

翟南宾:

因地制宜非常重要,部分城商行可以跨区域,但是农商行有限制,因为它本身数量也多,面临的竞争也大,度小满这样的机构就没有地域限制。

薛正华:

区域银行有他们的优势,他们在当地,对当地人的了解程度更高。互联网虽然厉害,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已经在互联网上留下数据,农村农民数据的拥有量还是没有那么多。我们现在国家监管在强调各自发挥各自的作用,区域经济要融入当地。

 

翟南宾:

这是大家的需要。我们谈到的是标准的消费形态,这是一维的。你刚才讲的那个,更多的是供应链金融、产业当地挂钩,那是另外一维,那就不是标准了。

 

薛正华:

你说的标准,个人借款才有标准,企业借款没有标准。

 

翟南宾:

企业可以分两类,一是全国连锁,如果有全国的供应链就意味着标准,二是县域的中小企业。

 

张 俊:

我在中国发现几个现象,中国有大量的个体工商户,他们申请贷款都是靠个人信用,他们的店非常小,像餐馆、零售、烟商,夫妻店等。这个现象是中国最独特的,别的国家很少有这样做的。这部分客户、个体工商户对整个经济的支撑作用非常大,而且这部分客户往往在我们过去的银行服务体系当中是被忽略的,这种情况下就是金融科技发展给了他们一个融资的渠道。

 

翟南宾:

刚才大家谈到了普惠金融,认识还是比较深的,二季度末,我们国家公布出来的数据是接近20万亿,比同期增长20%。今年我们也知道,国家在政策层面给了很多的支持,既是一种任务,也是一种责任,所以大家都在努力。

我们知道普惠金融英文原义是Finance Inclusion,强调包容,我们今天这个活动的主办方也叫包容会,普惠金融一直很强调包容性。

金融科技可以助力普惠金融走得更远,但是先进的信息化和数据技术与传统的普惠金融需求之间有没有矛盾?

 

张 俊:

我觉得没有矛盾,普惠金融是一个客群,这个客群是我们所定义的,让大家都能得到金融服务。其实在美国这个概念很淡,过去银行只满足了30%左右的融资金融需求,还有60%、70%没法满足,是我们所说的金融服务方面的弱势群体,他们没有征信信息、收入信息。但他们是有强烈的需求,所以我们要包容,将他们包容进来。但是作为经营信贷机构还要保证贷款的健康。作为企业来说,肯定是要盈利的,但是怎么实现,只有从效率上实现。

效率体现在几个方面:

1、没有征信信息,通过一些互联网平台,其他的一些数据收集,是不是能找到一些关联性,把一些原始的,无序的数据变成金融属性的数据。在征信信息完成之前,互联网、科技能够提供这方面对整个普惠金融客群的贷款风险评定,无形中就增加了信贷发放效率。当然征信信息的完整,从某种意义上说更加能够帮助精准地管控普惠金融客群的风险。

2、互联网、移动平台的触达更有效率,以百度为例,客户通过百度搜索信贷、利率,这就是他有信贷的需求,我第一时间知道他的诉求所在,这种情况下,我可以把他包容进来。

 

翟南宾:

我在想全球各个国家有没有一个说法,就是按人口比例来算,为多大比例的人口提供金融服务算是合理的区间?

 

薛正华:

目前谁也说不出来。这是要根据信用环境来决定的。

 

翟南宾:

这个也不能走过头了,历史上也有很多经验教训,韩国也有过的,美国也有过,比如在2006年在美国,信用宽松到最后,买房子不要首付,最后造成危机。这两方面也要有一个度。

 

张 俊:

这是两方面,一方面,一是监管层面,每年都要看银行资本金足不足,监管层面是大的保护,二是形成一定规模了,现在属于该被拉到监管体系,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经营信贷公司的,高管和CEO,对于我们整个经营资产要有一个很强的风险意识,因为信贷是一个需要定义业务,不是互联网只要量,量多了不一定行,所以你需要一个平衡,才能把资产做健康。

 

薛正华:

在中国这几年,包容主要体现在人群,有一些得不到服务的群体,有些是个人消费者,以前在银行肯定拿不到钱,比如现在如果出一款新iPhone,年轻人可能就喜欢,就用贷款消费了,因为他额度很小,也不敏感,很容易就得到贷款,这是一个相关方向的变化。过去几年我们看到消费金融场景,特别是金融科技加持之后,做得也很好。银行以前不做,所以消费金融公司做的。

还有一个群体就是小微企业、个体工商户。有一些互联网公司做一些微信贷,它是针对中小企业,根据中小企业的经营数据。举一个例子,通过数据看这个企业每年有多少货进去,有多少出来,就知道这个企业的情况,还有它的电费、水费。通过这些数据,在缺乏征信数据情况下,也可以有一些小微企业贷款,小微企业这个群体也被引入平台了。这些都是技术的发展,年轻人消费习惯的转变,促使我们更加包容。

其实Inclusive没有“惠”这一说,包容肯定是有。我相信随着大数据、技术的发展,比如说借贷,信用比较好,利率就低了,这就“惠”了。

 

薛正华:

它跟市场有很大的关系,因为市场是从成长到成熟这么一个过程,前几年互联网金融起来的时候,其实我们民间的需求非常旺盛,需求是大于供给的。如果需求大于供给,价格就上去了,因为供方少。市场慢慢成熟以后,供方多了,资金也多了以后,整个市场竞争预期结果借款下降,利率自然就下来了。像一线城市,北上广深都是非常成熟的市场,竞争也是非常激烈的,而且这些城市的利率可以拿到非常低的,这是不用质疑的事情。

 

翟南宾:

肯定有一个市场竞争和成熟的过程,技术是一方面,我认为技术本身是提高效率问题,提高效率,还有压降交易成本,如果市场没有足够的主体在里面竞争,就那么几家在里面玩儿,像三桶油,说来说去都是自己定价。竞争是市场经济非常重要的一个核心因素。

 

张 俊:

行业都有行规,中国金融科技这几年的发展,对消费金融冲击非常大,但也加剧了竞争,供方多了,最后老百姓才能获利。

 

翟南宾:

好的,时间快到了。我们二位嘉宾今晚谈到了我国金融科技的进步,主要表现在移动支付,在线贷款,大数据风控与评审,以及大数据与机器人催收等几方面;无疑,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在普惠金融的应用已经相当成熟。其次,我们还谈到疫情对经济和金融的影响,包括中小微企业的影响及其给金融服务带来的机遇与挑战。我们还分享了疫情期间催收政策的调整和机器人催收的具体案例。

最后,我通过自己多年的经验和感悟,觉得普惠金融的目标是要改进金融服务的公平性和包容性,而金融科技无疑助推了金融服务的效率和便捷,使得普惠金融可更有效地向纵深发展,让更多个人和小微企业受惠。再次感谢二位嘉宾,更要感谢在线听众的耐心和支持,我们下期再会。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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